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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三章 一個銅板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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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拿籃子的時候,沒見到爹娘,自己也不該在家多呆,怕奶奶打我出氣,我就跑回舅舅家了。”

“江兒,你仔細地跟娘講一講。”

朱江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給他娘聽。

二嬸聽後,異常氣憤,好個不要臉的老太婆,連孫子的錢都貪,真是欠收拾。好在鐵柱只是嚇唬嚇唬老太婆,沒有真揍她,不然老太婆還不得頂著傷到處宣揚。

“好,江兒,娘都知道了,你安心去賣菜吧,這幾天住你舅舅那裏,暫時別回家了,有什麽事就到福匯樓來找娘。”二嬸囑咐道,有這樣的婆婆,朱江有家不能回。心疼地摸了摸兒子的臉。

朱江臉上洋溢著幸福之色,無論遇到什麽事,好在有娘親。

“娘,我先去賣菜了。”

“好,去吧。”

送走朱江,二嬸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淚。

廚房裏

張大牛大聲喊道,“二猴,二猴,廚房沒有黃瓜了,你去街上逛逛,買點黃瓜回來,到櫃上支錢,記住了,要最新鮮的。”

“好咧。放心吧,東家說過,不新鮮的菜絕不上桌。”二猴應聲而去。

二猴從櫃上支一兩銀子,提上菜籃子,走到大街上的菜市,挑選最新鮮的黃瓜。看了幾家的黃瓜,都不滿意,直到走到朱江的菜籃子前,黃瓜夠新鮮的,“這黃瓜怎麽賣的?”

有生意上門,朱江高興地接待,“這邊大一點的,一文錢兩根黃瓜,那邊小一點的,一文錢三根。”

“不論大小,黃瓜只要新鮮好吃,全都要了。”二猴把菜籃子往朱江面前一放。

“客官您嘗嘗?”朱江將一根黃瓜遞給二猴。

二猴接過,從衣服上蹭一蹭,“哢”咬一口,“確實新鮮好吃。都買了。”

“好咧。客官,我給您放籃子裏,我數著點,您監督著。”朱江高興地說道。

開始往二猴的菜籃子裏拾黃瓜,先數大一點的黃瓜,“二,四,六……八十。一共四十文錢。”

又數小一點的黃瓜,“三、六、九……五十四。這些是十八文。客官一共五十八文錢。”

“好咧。”二猴將一兩銀子遞給朱江。

朱江為難地看著銀子,“客官,我找不開。要不您下回買菜時,再把錢帶過來吧。”

平時二猴不太出來買菜,望了一眼朱江,“這位小兄弟,若是你信得過我,等你賣完菜,到福匯樓找我,我把五十八文錢給你。”

“福匯樓?東家是叫張程緣的那家福匯樓嗎?”

“是啊,小兄弟。到時候你過去找我就行,我叫二猴。”

朱江不願走後門,故而沒說張程緣是他姐夫的事,“好的,客官,不知福匯樓是不是天天需要新鮮黃瓜?”

“是啊,天天需要。”

“那我能不能天天過去送黃瓜?”

二猴熱心地說,“我們管事只要新鮮的黃瓜,從來不固定買家的,不過,你願意送上門,到時候可以讓管事看一下,若是管事滿意,便會留下的。”

“哎,好咧,謝謝客官。”朱江決定明天送些新鮮黃瓜過去,讓福匯樓的管事看看能不能相中。

二猴提著籃子往回走,剛才那賣菜的怎麽有些眼熟?在哪裏見過?二猴撓撓頭,繼續往前走。

每到一個鎮上,張程緣都會親自將大富和二叔介紹給酒樓的老板認識。雖給他倆分工,但誰也會有請假的時候,認全所有合作酒樓是阿緣對他倆最基本的要求。

大富興奮地趕著馬車,這還是頭一回到鄰近幾個鎮上逛了一圈,而且還是趕著馬車,自豪加滿足之情浮上臉龐。

大富今年二十歲,沒找媳婦,從小沒了娘,他爹靠趕牛車來回拉人掙錢,饑一頓飽一頓,好歹把他拉扯大。如今他找上了趕馬車的活計,每月能掙二兩銀子,不僅能養家糊口,而且還能攢錢蓋房子娶媳婦。

大富打心眼裏感激東家給他這份好活計,仔細地記著各個鎮上酒樓的名字和位置,以及各個酒樓預定的博味卷尖的數量。

二叔雖一夜未眠,但仍舊很興奮,認真聽著阿緣的囑咐。

張程緣有一種預感,博味卷尖的訂單很快將不僅僅是五百根。先看情況,若是訂單猛漲,他便與娘子商議再招工的事。

期間,二叔幾次張口欲說朱小蓮失蹤的事,最後,終究沒說。畢竟大哥與阿緣的關系近,還是大哥說比較合適。

他們三人一直到臨近晚飯的時候,方回到鎮上。

慧娘他們出去采購食材,正好遇上張程緣他們三人的馬車,大富跳下馬車。

張程緣一手撩起簾子,另一只手伸向慧娘,“娘子,上馬車吧。”

慧娘將手搭到夫君手掌裏,一跳,夫君輕輕一帶,瞬間,慧娘已進入馬車坐好。

張程緣朝外面吩咐道:“你們兩個上我二叔的馬車吧。”

跟隨慧娘出來的兩個夥計笑容燦爛地說:“好咧,謝謝東家。”

大富跳上馬車,繼續趕車。

車廂裏,張程緣壞笑著問道:“娘子,今天娘有沒有去福匯樓找你?”

還沒到中午時,婆婆便提著食盒到福匯樓找慧娘,只不過門口的夥計得了吩咐,趕在婆婆進門前,給慧娘通風報信,慧娘才免於喝苦藥粥。“哪能不找啊?我從後門偷溜出來,一直逛到現在還沒敢回福匯樓呢,更不敢回家,實在不想喝那苦藥膳。”

張程緣同情地抱了抱娘子,輕輕拍了拍她,“娘子,莫怪咱娘,咱娘也是一片好意。”

“我知道,沒有怪過咱娘,只是不知該如何拒絕。”慧娘無奈地說道。

“娘子,放心吧,這事交給我,咱們今晚晚點再回家。”為了娘子和自己免於喝苦藥粥,張程緣決定采取非常之法。

夫君做出保證,慧娘心中歡呼雀躍,“好咧,夫君,看你的喲。”

張程緣嘴角上翹,“娘子這事若是成了,你怎麽感謝為夫?”

慧娘指了指外面,做了個噤聲的動作。低聲說道:“回家再議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張程緣握住娘子的手,二人不再言語。

而趕車的大富,非常羨慕東家兩口子。他盼望著哪一天,自己也能娶到一個明事理、知冷知熱的媳婦。

回到福匯樓,二嬸和慧娘爹已經下工,慧娘爹直接回家,而二嬸則在福匯樓等她夫君一起下工。此時的她正盤算著回家後如何度過老太婆那一關。

慧娘和張程緣二人肩並著肩走進福匯樓後,直接去了後院,其餘眾人幫著將食材搬到廚房的儲菜間。

儲菜間溫度適宜,比前廳還要涼快上許多。慧娘設計,張程緣找人安裝的井水循環制冷,很大程度保證了菜品的新鮮度。

各大酒樓一般早上買菜,現在天氣熱,青菜和肉很容易變得不新鮮,中午各大酒樓菜品的新鮮度還沒有什麽差別,但到了晚飯時,福匯樓的菜品明顯比別家酒樓都要新鮮上許多。

晚上,福匯樓仍舊是人滿為患。

前廳,眾食客絮絮叨叨地聊天吃飯;後院,慧娘與夫君聊天。

“夫君,我娘家又有事麻煩你,不知你願不願意管?”慧娘胳膊肘抵在桌子上,一手托腮。

張程緣輕輕刮了刮娘子的鼻尖,“既然娘子開口,為夫哪有不管的道理?說吧,什麽事?”

慧娘把小蓮失蹤的事講給夫君聽,之後,委托夫君去向顧老板求個人情,讓鎮丞派人幫忙找找。

張程緣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。立馬去顧老板那裏商議此事。

一個時辰後,張程緣回來,“娘子,顧老板答應了,今晚上鎮丞便會派人尋找,我們回家吧。”

慧娘有些猶豫,“夫君,那個……我們再等會,再等會走。”

殊不知,這一個時辰,張程緣不僅幫她辦妥了娘家的事,而且辦妥了婆家的事。

“娘子,莫怕,今晚上絕對不用喝苦藥粥,走吧。”

張程緣寵溺地望著娘子。

剛才他回家一趟,趁他爹不註意,直接點了娘親的昏睡穴,把娘放到床上,估計明天早上他和娘子出了門,娘親才會醒過來。之後,跑到廚房,將苦藥膳粥倒掉。

慧娘豎起大拇指,誇讚道,“夫君,你太棒了,可以搞定娘親。”

二人先去慧娘爹那裏報了個信,說鎮丞已派人去尋朱小蓮。之後二人高高興興回家。

二人回到房中,洗漱完,張程緣眉毛一挑,嘴角微微一翹,“娘子,是不是應該好好感謝為夫啊?”

“什麽啊?”慧娘裝傻。

“難道娘子明天早上又想喝苦藥粥了?”

張程緣故意提起此事,慧娘立馬乖乖應承,“夫君,我想起來了,想起來了。可是我該如何感謝夫君呢?”

只要不超出她承受範圍的要求,為了不喝苦藥粥,她都會答應夫君。

張程緣側躺到床上,一手托住自己的頭,另一只手自然搭在身前,烏黑的頭發垂下,眼中充滿寵溺之情。

頭一回見夫君擺這個姿勢,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家夥的頭發比女人的還要烏黑順滑?慧娘忍不住上前,摸了摸夫君的頭發。

張程緣微笑。

“娘子,今天怎麽感謝我呢?以前為夫總是占你便宜,今天你把便宜占回去,便是感謝我了。”

什麽?這哪是占夫君便宜?明明還是被夫君占便宜,慧娘裝傻,“夫君,我不太明白哦。”

“是嗎?那為夫說明白點?就是苦藥膳粥和主動親我,你自己選一樣。”

張程緣心中不甚得意,終於抓住娘子的弱點。總是他主動,娘子怎麽能發現自己的好呢?

“你……你過分。”慧娘假裝生氣。

以前慧娘一生氣,張程緣立馬會哄她。可今天,人家不僅不哄,而且變本加厲。

“娘子若是不願,那我們就換一種選擇,苦藥粥和幫我洗澡,你自己選一樣。”

幫他洗澡還不定會洗出什麽事來,慧娘慌忙擺手,“不,不,夫君不過分,我選,我選,我親,我親還不行?”

一抹奸計得逞地的笑容在某人臉上一閃而逝。

“那行,來吧,娘子,為夫準備好了。”

慧娘還沒準備好。

“娘子,還在猶豫嗎?要不你從第二個建議裏選?”張程緣催促。

慧娘低聲說:“不要。”

下定決心後,她的臉朝夫君緩慢靠近,親哪裏呢?額頭?臉?左臉還是右臉?

她停止靠近,起身,“夫君,你坐起來,躺在那裏,我有點不好意思。”

“好吧。”張程緣勉為其難地坐起來,而且是靠近床邊盤膝而坐。

張程緣身材高大,盡管坐在床上,但挺直了脊背,還是很高,二人的視線平齊。

慧娘在夫君額頭輕啄一下,迅速跑開。

“娘子,你跑什麽?沒親對地方。”

張程緣再次微笑。

額頭不對,那就是親臉,反正打死也不主動吻他的唇。慧娘再次上前。

張程緣有少許的絡腮胡,刮凈了倒也看不出來,可慧娘擔心被紮到,在夫君臉上快速輕啄一下,跳開。

“娘子,力度不夠。為夫沒感覺到呢。”

“你……”慧娘生生忍下“過分”二字,好吧,就當是占夫君便宜吧,再次上前,重重的親上他的右臉,沒有預想中的被胡渣紮到,反而是嫩嫩軟軟地感覺,親了之後,竟然讓她有一種忍不住咬上一口的沖動。

眼前這男人到底是怎麽長得?看上去臉會紮人,親上去竟是如此感覺。人家這臉,真是既中看又中用啊。

慧娘忍不住摸了自己的臉一把,皮膚的柔嫩度,已讓她為之自豪,可如今,與夫君比較,竟然還沒有夫君臉上的皮膚柔嫩。頓覺自卑。

殊不知,張程緣這三年來,經常用天山上的溫泉沐浴,皮膚外表看上去還如原來一樣,但觸覺上卻如嬰孩般皮膚柔嫩。

張程緣再一次笑,這一次他笑出聲,“哈哈……”

娘子已經發現他身上的一點點好,只要能得到娘子的心,以後,他不介意色……誘。

慧娘忍不住擡手在夫君的臉上摸了一把,再次確定,果真柔嫩呢。

張程緣一把抓住娘子的手,“娘子,還沒摸夠嗎?”

慧娘臉上緋紅一片。

“這下滿意了吧?我可是大大地占盡夫君的便宜了。”慧娘強自鎮定地說道。

“基本滿意吧,若是娘子能再主動一點的話,為夫會更滿意哦。”

慧娘白了他一眼,直接將枕巾扔向他。轉身,朝軟榻上走去。

張程緣伸手便擋住枕巾,“娘子這是幹嘛呢?還是睡床舒服,快回來吧。”

“不,我今天要睡軟榻。”不待夫君說話,慧娘已躺下。

張程緣欲起身。

“不要過來,乖乖躺著,不然我等你睡著,撓你癢癢。”慧娘威脅。

“娘子,你確定要這麽對為夫?”張程緣挑眉,壞笑。

“對,我確定。”

“好吧。”張程緣說完,快速起身。

慧娘還沒反應過來,夫君已到她面前。

“夫君,你想幹嘛?”

“娘子,為夫要先下手為強。”

話音剛落,他已開始給娘子撓癢癢。

“不要!”慧娘輕呼,癢得沒得空起身。

夜深人靜,且不說家裏人,張嬸和臘梅嫂子還在上夜班做博味卷尖,慧娘不敢大笑,不敢大聲說話。只能將笑聲生生壓下。

沒一會工夫,慧娘求饒,“夫……君,我……我錯了,快……停手。”

張程緣停手。打橫抱起娘子,朝床上走去。慧娘的思緒還沒從渾身被撓癢的難受勁裏出來,任由夫君抱著。

一沾到床,慧娘立馬一個翻身坐起。

“乖乖躺下,不然為夫……”張程緣輕輕晃動雙手。

慧娘擡起雙手做投降狀,然後快速躺下。

張程緣翻身上床,像往常一樣,將娘子攬入懷中。

“早點這樣,不就用不著受懲罰?”夫君輕輕撫了撫慧娘有些蓬亂的發絲。

“以後不許這樣,今天你好過分。”慧娘委屈地嘟嘟著小嘴。

“為夫怎麽過分了?”

“你欺負我……占盡我便宜,還欺負我。”眼框一紅,淚珠欲滴。

娘子一落淚,張程緣的心都要酥了,“別介,娘子,不要哭。要不,為夫讓你還回來?”

慧娘眼淚在眼眶打轉,追問:“怎麽還回來?”

“為夫乖乖躺在床上,任由娘子撓癢一刻鐘。”

“真的嗎?”

“真的。”

慧娘聽了夫君的回答,立馬收起眼淚,“行,夫君,那來吧,你快躺好。”

君子一言駟馬難追,即使張程緣意識到這可能是娘子故意示弱,以達到報覆他的目的。他還是乖乖躺在那裏,任由娘子撓了他一刻鐘。

憋住笑聲憋了近一刻鐘,張程緣生生憋紅了臉。

慧娘使勁力氣快速撓人癢,累出了香汗……

等到娘子入睡後,張程緣在娘子額頭重重地親了一下。

翌日,慧娘醒來,仍舊像往常一樣窩在夫君懷中。

她望了夫君一眼,沒醒。她的手不自覺地伸向夫君的臉,輕輕摩挲,心中感嘆,夫君的臉摸上去手感真好。

其實,張程緣早已醒來,此刻正在裝睡,任由娘子的手在臉上輕撫。

只是,小娘子很快便收回自己的手,輕輕擡了擡他的胳膊,起身。

準備去看看張嬸和臘梅嫂子上夜班做博味卷尖的情況。

當慧娘來到廚房後,張嬸和臘梅嫂子已將博味卷尖一堆堆擺好裝到食盒裏。

張嬸和臘梅嫂子因熬夜雙眼通紅,但臉上洋溢著完成任務後滿足的笑容。

“東家,您過來了,我和臘梅都把卷尖裝好了,就等著送走了。”張嬸笑著說道。

慧娘很滿意,“張嬸,臘梅嫂子辛苦你們了,等訂單數量上漲後,我們再雇些人。那樣你倆就能騰出手來,幹點別的。”

東家的意思是以後要提拔張嬸和臘梅,她倆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。異口同聲地說道:“謝謝東家!”

慧娘微笑,“行了,你們快回去休息吧,不用等送卷尖的人來。一會我招呼他們就行。”

“好咧。”

“好。”

張嬸和臘梅收拾好東西。

張嬸去了張程緣給大牛他們租的院落,而臘梅帶著二蛋朝張家莊走去。

慧娘他們雇的人基本上都不識字,她專門請人在食盒外面刻上花紋,送往恒源雜貨鋪的食盒上刻著鍋碗的圖畫,送往梅花鎮的食盒上刻著梅花的圖畫,送往青水鎮的食盒上刻著小草的圖畫……

簡單易懂,今天第一次用這種方法,效果還是不錯的,慧娘檢查食盒中卷尖的數量,張嬸和臘梅都沒有出錯,而且每個食盒都按照她的吩咐,多放了兩根卷尖作為備用。她倍感欣慰。

沒多會,張程緣走過來,“娘子,博味卷尖都裝好了嗎?”

“都裝好了,只等著二叔和大富過來裝車。”慧娘倍感高興,這是第一次發訂單呢。

“娘子,如果這事進展順利,我們明天便動身去齊城。”

張程緣打算帶著娘子在齊城多呆些日子,到時候既可以指導酒樓師傅做菜,又可以避免喝苦藥膳粥,再者可以到處游玩。

“夫君,我們對齊城的福匯樓不熟悉,大廚由我們定還是福匯樓原來的老板定?”

很多事情都是張程緣出面談妥,慧娘只提供做菜的秘方,剩下的事情,都沒怎麽管,但這大廚的事情還是要過問一下的。

“娘子,還是老規矩,我們出人出配方,他們負責解決難題。”張程緣走到娘子身邊,拉著她的手,指了指板凳,示意娘子坐下。

慧娘笑著坐到板凳上,“煩請夫君說得仔細些,比如,咱們從哪裏請人?我們自己帶過去還是……”

張程緣微笑著問:“娘子,你有沒有想過把卷尖推廣到齊城?”

一說這個話題,慧娘起身,“不僅想過要推廣到齊城,而且還要推廣到整個浩瀚王朝呢。”

“那不就得了,到齊城之後,我們先碰碰運氣,看看有沒有願意跟我們簽保密合約的人,若是有,最好,若是沒有,我們就買幾個人。”張程緣侃侃而談。

看不出夫君很有保密覺悟呢。慧娘點頭讚同,“夫君,我覺得若是想在齊城推廣博味卷尖,我們早晚都得買幾個人。我一向相信夫君挑人的眼光,到時候,這件事就交給夫君辦哦。”

娘子現在可是怎麽省事怎麽來,不過,娘子吩咐,哪有不聽的道理,雙手抱拳一躬身,“遵命,娘子。”

慧娘嬌笑。

說話間,大富已進門,慧娘囑咐了他幾句,他將博味卷尖分別裝到兩輛馬車裏,剩下一個外面刻著鍋碗的食盒,那是要送去恒源雜貨鋪售賣的卷尖。

大富先趕著其中一輛馬車走。慧娘和張程緣繼續等二叔。

二人都以為二叔很快就到,可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,張程緣看看太陽,再不出發,就要趕不上午飯時間了,與各大酒樓簽得協議是午飯之前送到。

“娘子,我先替二叔去送卷尖。”張程緣不等娘子回話,輕松地跳上馬車,朝娘子招招手,趕車離開。

慧娘朝夫君擺擺手,“夫君,路上小心。”

送走夫君,慧娘心中對二叔很不滿,第一天正式上工,二叔竟然遲到。太耽誤事了,若不是她爹的親兄弟,她非把他給辭退。等二叔來了,她定要訓斥。

殊不知二叔根本來不了了。

昨天,朱王氏憋了一肚子氣,沒地方發洩。她不認為小蓮真出了什麽事,總以為小蓮賭氣離家出走,過不了兩天就回來。老頭子一過世,閨女也敢對自己蹬鼻子上臉,兒子也不如以前孝順,兒媳婦更不如以前好控制,孫子呢?竟然還喊了他舅來威脅自己。

朱王氏這輩子都沒連著受過這麽多氣,但從不反省自己,兒子不願理睬她,閨女沒良心地對她,兒媳婦不孝順她,孫子他舅威脅她,總之錯誤她都歸結到別人身上。

她躺在炕上,決定要一一討回公道,出一出惡氣。

不見小蓮人影,朱王氏沒法再尋她出來,打她出氣。

而朱王氏不是鐵柱的對手。

故而,朱王氏將出氣目標鎖定在二兒子和二兒媳身上。

二嬸和二叔剛踏進院子,朱王氏再次開始嚎哭。

二叔尋找小蓮一夜未睡,又加上趕了一天馬車,身體特別乏,沒有理會他娘,而是直接去偏房沖了個涼水澡。

二嬸燒火做飯。

沒等到兒子進屋安慰的朱王氏,憤然從炕上爬起來,拿起炕頭上早已準備好的粗木棍,快速跑到廚房。

朱王氏決定自己動手出氣,誰讓二兒子不願聽她訴說委屈呢,婆婆打兒媳婦,打就打了,兒子可不敢打娘。

趁著二嬸低頭做飯的功夫,朱王氏擡起粗木棍就朝她的後背打去。嘴裏念叨著,“讓你回娘家擡救兵來欺負老娘,打死你個不孝順的兒媳婦。”

“啊”二嬸被那木棍打得直接趴到地上,差點背過氣去。

朱王氏的粗木棍再次招呼到兒媳婦身上。

此時二叔正在沖涼,根本不知廚房發生了什麽事。

二嬸躲不開,直接從竈膛裏抓出一根點燃的柴火,瞅準機會,點著了朱王氏的衣服。

朱王氏一看衣服著火,情急之下,直接跳入廚房的水缸裏。

二嬸趁機連滾帶爬地出了廚房。

“救命,救……命!”二嬸朝偏房所在方向喊道。

二叔一聽到二嬸的聲音,趕緊抓起衣服套在身上,慌忙走到院子裏。

只見朱王氏渾身濕透,衣服下擺滴著水,舉著一根粗木棍,正朝他娘子身上招呼。他快速上前,推開娘子,而朱王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,看到兒子過來,已然收不住木棍。

二叔一聲悶吭,頭上被打出個血窟窿,暈倒在地。

“夫君,夫君,你醒醒,醒醒啊。”二嬸強撐起身子,用手捂著夫君頭上的血窟窿。

“哢噠”一聲,朱王氏嚇得扔掉手中的粗木棍。“我不是故意的,我沒想著打老二的……”

“婆婆,你趕緊去叫大夫啊。”二嬸提醒。

盡管二嬸恨毒了朱王氏,但此時她體力不支,只能靠婆婆跑去找大夫。

朱王氏以後還要指望兒子,並不希望兒子流血而亡。匆忙跑去請大夫。

好在朱王氏請來大夫夠快,二叔頭上的傷口被止住血。

二嬸強撐著身體為夫君熬藥,生怕夫君再也醒不來,一直照顧夫君,朱王氏不願勞累,回自己屋裏,躺在炕上。

第二天,臨近天亮時,二嬸暈倒在炕邊。

躺在炕上的朱王氏,聽著外面沒什麽動靜,打了兒媳婦和兒子後,一切相安無事,看來真是打就打了,以後還得好好拾掇兒媳婦,老虎不發威,兒媳婦當她是病貓。

朱王氏磨磨蹭蹭起床後,喝了幾口黃蓮水,走到老二家門外,恬不知恥地大喊:“老二家的,快去燒火做飯,餓死老娘我了。”

沒人吭聲。

“快點,還不去做飯,還想找打是吧?”朱王氏繼續大喊。

仍舊沒人吭聲。

朱王氏又去拿起粗木棍,兒媳婦敢不做飯,非得好好收拾她不可。

“哐當”踹開門,欲開口大罵。

只見二兒媳婦暈倒在地上,二兒子還在床上昏睡。

朱王氏上前拍打兒子,“老二,老二快醒醒,醒醒。”

二叔悶哼一聲。

朱王氏將手放在二兒子額頭,滾燙。

趕緊跑出去叫人。

鄰居們聽到朱王氏喊叫,“出人命了,出人命了。救救我兒子,求求大家幫忙把我兒子送到鎮上去。”

眾人紛紛跑到朱王氏家裏,合力把朱家老二擡到牛車上。

剛放好朱家老二,眾人欲回去擡老二媳婦。

朱王氏立馬催促趕牛車的車夫,“我們趕緊去鎮上,再晚,我兒子的性命堪憂。快走,快走!”

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,牛車已跑出人們視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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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容簡介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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鬥奸商破詭計,有依仗德權勢。

夫妻和睦無雙,聚美名傳佳話。

憨夫說,“我嫁妻嫁的理直氣壯,寵妻寵得理所當然,但凡知道她一路走來的艱辛,誰敢說這樣的妻子我嫁不得?那些碎嘴的一定是對我羨慕嫉妒恨,”

☆、【V2】想貼上來?沒門

朱王氏根本不管兒媳婦的死活,巴不得兒媳婦早死,再讓兒子給她找個更聽話的兒媳婦。

朱家的鄰居都感嘆朱王氏的狠心,但怕惹事,都不敢再靠近朱家的院子。

好心的村民,趕忙去鐵柱那裏報了信,鐵柱慌忙往朱家跑,一到那裏,氣得踹爛了朱王氏家的院門,看到臉色蒼白已然暈死過去的姐姐,心疼不已。他小心翼翼地將姐姐抱到炕上,摸了摸額頭,好在不燙。

出門後,他趕緊找來大夫,邊走邊慶幸,幸好昨天江兒存放在他這一百五十文錢,方有錢請大夫。

大夫診脈過後,囑咐鐵柱,“這婦人暈倒是疲累所致,身上的傷要抹點活血化瘀的藥,幸好沒有傷及腹臟。”

姐姐被打了?誰打的?娘的,絕對饒不了打姐姐的人。不過,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,先給姐姐看病要緊,鐵柱強忍下怒火,客氣地向大夫求藥。“煩請大夫開藥。”

大夫藥箱裏備有治療瘀傷的藥膏,男女有別,他不方便給那婦人抹藥,於是將裝藥膏的盒子取出來,又拿出一張草紙,用拇指寬的竹篦子挖出一團黑乎乎的膏藥放到草紙上,遞給鐵柱。“一天塗抹三次。”

鐵柱恭敬地笑著接過。

送走大夫後,鐵柱細心照料姐姐。雖是親姐弟,但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幫姐姐塗藥,反覆思量之後,情況緊急,顧不得什麽綱常,翻過他姐的身體,掀開衣服,背上有兩條觸目驚心的瘀傷。

他忍不住再爆粗口,娘的,誰這麽狠心?匆忙給他姐上藥。

剛才去喊他的人只簡單地說他姐姐暈過去了,讓他趕緊來看看,此刻也不知姐夫去哪裏了。朱家到底發生什麽事?

他匆忙敲開鄰居的門,“嬸子,我姐家到底發生什麽事了?”

鄰家嬸子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詳細地告訴鐵柱。

鐵柱謝過鄰家嬸子後,回到姐姐身邊。原來是老太婆打姐姐出氣,好啊,等老太婆回來,看不打斷她的手。

此時,一輛牛車正慢吞吞地朝鎮上的方向走著,不是車夫不會趕車,而是車速稍微一快,朱王氏便會大喊慢著點趕車。

車夫無奈地搖搖頭,這老婆子的兒子都發燒暈過去了,還滿嘴嚷嚷著車速太快顛得慌。

“嬸子,您打算送您兒子去鎮上哪個大夫那裏診病啊?”車夫詢問,打算聊幾句後,順便打聽一下這家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。

“先去我大兒子那裏。到了鎮上,我會告訴你怎麽走。”朱王氏上次坐板車被顛的渾身散架,有了後遺癥,又加上喝過黃蓮水,滿嘴苦味,如今坐在牛車稍微一顛就想吐。

“您大兒子是大夫?”車夫疑惑,沒聽說這老婆子家有什麽大夫啊?

“這位小兄弟,這你就不知道了,我大兒子雖不是大夫,但有錢請得起好大夫。行了,你好好趕車,別多問了,跟你說話,我頭疼。”朱王氏不滿地說道。

之後,二人均不再吭聲。

到了鎮上,朱王氏指著路,直接讓車夫將牛車趕到大兒子住的院落門口。她二兒子還在昏迷中,擡頭沖車夫諂媚地笑了笑,“小兄弟,來,幫幫忙。”

車夫會意,趕忙上前,“嬸子,把人搬去哪裏?”

“先放地上,一會自然有人管他。”朱王氏說完,跑到車尾,抓住二兒子的雙腿。擡腿輕快些,上身交給車夫擡。

車夫看出了老太婆的這點小動作,什麽也沒說,幫忙擡起車上的人。

“一、二!”喊話後,朱王氏和車夫同時用力,將慧娘的二叔擡下牛車放到地上。

車夫同情地望了地上暈死過去的人一眼,老太婆都不管兒子,他這個外人更不會管。

朱王氏上前敲門,“咚咚……”

敲開門後,慧娘爹剛打開門,還沒搞清楚狀況,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娘。

老太婆撂給慧娘爹一句話,“老大,娘把你二弟交給你了,救活救不活的就看你的啦。”

不等大兒子反應過來,朱王氏已跳上牛車,“車夫,走吧,回朱家莊,我一塊給你錢。”

以前,朱王氏對待三個孩子的態度不一,對朱小蓮最好,對二兒子不好也不壞,對老大那就是欺負。經過慧娘的警告和銀錢的誘惑,她不敢明目張膽地再欺負老大,更不敢再罵老大媳婦,生怕多呆下去會遇上慧娘,故而放下老二,趕忙就走。

車夫趕著牛車拉著朱王氏離開。

二兒子放在老大這裏,吃得好喝得好,還不用花朱王氏的錢,她的算盤打得劈裏啪啦。

最重要的是,朱王氏要回去繼續修理二兒媳婦,折磨不死,也要活活氣死老二媳婦,她始終認為二兒子對她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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